“我饮下一片晚霞。”

[FGO/旧剑梅林]霓虹灯

*旧剑梅林一点伯爵咕哒♀和一句话的音乐家组&贝崔

*梅林第一人称伯爵梅林好闺蜜(。)现pa 哦哦西严重警告

 

 

 

在接到亚瑟来电的时候,我正在和罗曼一起嘲笑孔明的大龄单身问题,奔四的人了,不仅单着还是迦勒底大学最惨加班王,辛苦工作到半夜回家还要和空空的屋子大眼瞪小眼,惨,太惨了。

 

“说的好像你俩都有对象了似的。”孔明皮笑肉不笑的予以回击。

 

“我家有芙芙!”罗曼掏出手机,凯西帕鲁格(我起的,罗曼嫌名字太难记没用)的白毛糊了一整个桌面,那个小外套还是我在凯西生日给它缝的。

 

“我家有个小孩儿!”我没掏手机手机却响了,一看来电显示“小红龙”,再抬头对上对面孔明一言难尽的表情,我按了接听——

 

“歪?”

“不好意思安布罗休斯老师,打扰了!”

“诶,是高文同学?”

“是的……贝狄威尔作死把亚瑟灌多了,现在亚瑟处于人事不省中,麻烦……”

 

怎么讲。

我还能怎么讲。

 

斯卡哈你别看了,再看我头上也不会冒花,也别笑了,笑的我肝疼。

梅芙我觉得你现在的表情很微妙啊。

萨列里你也盯我干哈,不认真听旁边莫扎特叨回家你怕是要跪键盘。

 

在高文报完地址之后我只能讲回家带孩子,虽然饭局进行一半离开很失礼,但享受了下一屋子人的注目礼后我还是潇洒转身深藏功与名——直到我出了门走到拐角。

 

我,梅林,今天是蹭罗曼车来的酒店。

高文报的地址至少离这儿五个街区。

圣诞节打车艰难。

 

……得。

 

“你不是回家带孩子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震了一震,我一回头正好赶上埃德蒙溜出来点烟,十字瞳孔盯着我,盯得我有点发毛。我尬笑了两声:“这不就准备走吗。”

 

“没车?”

 

埃德蒙·唐戴斯不愧是我同窗七年的好兄弟!意识到这一点的我赶忙眼巴巴盯着他——在梅林·安布罗休斯的注视下仍不为所动的只有孔明这个魔鬼,但我明显忘了某伯爵已经对此免疫,他碾灭烟转身欲往回走:“早退不是绅士该有的表现。”

 

我急中生智:“呃……不出意外,藤丸同学,应该也在。”

他顿了顿脚步,然后继续向前走,我懊恼着的时候却看见他拿着他墨绿色的风衣走了过来:“走。”

 

呵。

怪不得埃德蒙不受人待见,这么明目张胆的师生恋,还没被开除我只能讲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吗?!

 

 

 

前往学生们的聚会地需要通过繁忙的街区,还有两三个路口的时候已经堵得不像个样子。霓虹灯闪着绮丽的光芒,映暖了夜空暗淡了几颗星。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片状的小冰晶盘旋着落下,反射城市的冷暖浮华,像蝴蝶振翅时散落的磷粉,像自天幕坠落的繁星。

 

我出神地望着,不自知是沉沦在雪花飞扬中还是霓虹灯的闪烁里。埃德蒙轻咳了一声将我扯了回来,我扭头看到他叼着根烟却没有点着,冷冷的金色瞳仁透过苍白发丝看着我,我抖了一抖他却叹了口气:“你和孔明的聊天我听到了,有的时候真的只能说,你跟学生里那个,阿尔托利亚是吧,有的一拼。”

 

“她怎么了,那可是我的得意门生。”我有点摸不清他话里的意思。“那怪不得。立香说有学生吐槽她不懂人心。这个词我一听到,就想到了你。”他颇为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既然是你的得意门生,那自然就说得通了。”

 

“不懂人心?”我指指我自己,更迷茫了。车流开始动了,埃德蒙以点头回应了我,兴许是瞟到了我呆滞的表情,他轻微的“啧”了一声:“……嘶,换个方向,你觉得亚瑟怎么样?”

 

怎么会拐到亚瑟身上?我嗅出了些许阴谋的味道,没答话而是把我所知的亚瑟·潘德拉贡的一切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亚瑟·潘德拉贡,我的邻居家小孩,从初中开始青春期闹别扭长住我家那空屋子,我大学放假回家会帮他辅导辅导功课,自那时起他开始叫我老师,大学考入我任教的迦勒底,但他被分在了孔明班上,而且选的专业是机械——我教文学。

 

不过他也相当捧场,几乎每次课我都能在教室后排的某个角落里看见一个熟悉的金色脑袋。

 

“你不去专业课吗?”某次下课时我问。

“也不是全部冲突,但是能翘的都翘了,”他有些腼腆地挠挠头,“不过斯卡哈和埃尔梅罗老师的课我可不敢翘,所以老师的课总是上不全。”

 

唔……

还有,食量很大,颜很好看,追求的小女孩很多但是他都非常礼貌地拒绝,恋爱问题几乎是让我担忧他会不会步我这个老师大龄单身的后尘。完美的王子殿下,是学校话剧社卡美洛的社长,性格十分阳光,稍稍有些腼腆但,很可爱。

 

还有……

……

 

 

离目的地还有一个路口。

 

深思熟虑一番,我几乎是谨慎地作出回答:“亚瑟……是个很好的孩子啊。”

迎来的是预料中的,不满的“啧”。

 

“所以说,你真的是……诶。”埃德蒙苦恼地抓了一下脑袋,“迟钝到了一定地步啊梅林·安布罗休斯。”

 

再往前,可以看到高文远远地向这里招手——埃德蒙的车几乎人人都认得出,而亚瑟正被兰斯洛特驾着胳膊,低着头。紫发的学生一脸苦大仇深,贝狄威尔蹲在一边似乎在深深自责,崔斯坦拍拍他的肩膀,帮他披了一件外套。

 

“为了不成为教师团队的叛徒,”埃德蒙停车熄火,伸手从后座拿了个斗篷,“你自己悟去吧。”

……我悟个凯西帕鲁格啊!

 

埃德蒙先拉开车门,雪花旋进了车让我轻轻打了个哆嗦,抱怨了一声外加后悔没穿的厚实一点之后我也下了车。埃德蒙帮橙色头发的女孩系上了斗篷,揉了揉她的头发。兰斯洛特看到我则像是看到了救星,问了声好就把亚瑟甩到了我的身上——力道之大甚至让我感觉我的腰“咔哒”了一声——不,本质应该是亚瑟太沉了吧。

 

高文拉着贝狄威尔语速飞快地道歉,我怀里趴了个过于沉重的小红龙,只能艰难地向他们摆摆手表示没问题,兰斯洛特腾出空去拿了他的车,崔斯坦不知道什么时候窝在了兰斯洛特的车上——看样子卡美洛的成员都是蹭兰斯洛特车来的。另一边埃德蒙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示意藤丸上车,玛修·基列莱特则被藤丸拉着塞进了后排。

 

……等等,这阵仗,我是不是得拖着亚瑟自己回家?

 

想到此处我立刻向埃德蒙投去了求救的目光,埃德蒙以眼神目光征询自家女友的意见,藤丸坚定地摇了摇头,还向埃德蒙说了些什么——啊,这时候我多么想去扣藤丸的学分。

 

“立香不让。”埃德蒙理由充足地回应我,眼里带了点幸灾乐祸,而卡美洛的一群人早就在我和埃德蒙眼神交流时绝尘而去。埃德蒙拉开车门:“你家离这不远,自求多福吧。”

 

问:殴打同窗七年的好兄弟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没什么问题吧。

 

 

埃德蒙说的不错,这里离我家也就过两个拐角。我费力地搭起亚瑟的胳膊,暗自下定决心要督促亚瑟减肥——不过上次路过卡美洛后台换衣间,亚瑟身上匀称得很,是标准男模身材,减肥是完全不必要的。

 

诶?我为啥会路过卡美洛后台换衣间?

不,这根本就不重要吧?

 

亚瑟出奇的安静,这小孩儿喝多了居然是沉默型的——埃德蒙喝多了会“库哈哈哈”魔性笑,罗曼是逮着人就嚎“我跟你说盖提亚真的是个不省心的”,孔明……啊孔明不喝酒。

 

嘶……亚瑟也太沉了吧。

 

我冰凉的指尖不经意掠过亚瑟的手背,亚瑟闷闷哼了一声抬眼看我,湖绿的瞳仁被酒精泡的微醺,“老师……”有点哑的沉闷声音炸在我的耳边,酒气裹着热流吹得我耳根发麻。“清醒一点就自己走几步,你太沉了。”我尽可能压住忽然变得飞快的心率——不对,这感觉太不对了。

 

亚瑟晃了两晃,直起了身,贴的近了我才发现亚瑟比我高了小半头。远处霓虹灯穿过空旷的街道浅浅映在亚瑟灿金的发上,雪花打着旋儿落了下来,沾染了亚瑟的睫毛,投下灰橘的阴影。

 

他伸手,轻轻拍落了我发上与双肩的雪粒,掌心的温度直直蹿进了我的胸腔,和心脏一起,扑通,扑通。

 

我感觉有些眩晕。

 

雪花携着浅色的霓虹钻进了我的领口,我打了个颤,亚瑟取下他的围巾,绕上了我的脖子。蓝白相间的围巾还带着面前人灼人的温度,由于这个动作我不自觉地微微仰头,却猝不及防落入了亚瑟眼中的陷阱。

 

我从未如此近的感受亚瑟的呼吸,也从未像这般直直望进他的湖绿瞳孔——那对绿色的翡翠温润在虹光里,橘色染着眼底,似晚霞中的森林与夕照下的碧波。明明这双眼是剔透的,却隐隐让我觉得其下是蛰于阴影的野兽与汹涌的暗流。

 

魔怔了吧。我低头揉了揉眼睛,脸埋在了有着大男孩独有阳光气息的围巾里。啊,睫毛沾了雪水,我胡思乱想着捻了捻湿润的手指,却突然被亚瑟攥住了手。

 

紧接着,在我惊异的目光里,他拉过我的手,轻轻啄了啄。

 

嘴唇印在指尖的触感让我脑海中一片空白。

然后,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心底炸开了。

 

我忽然像是被剥夺了话语权,所有的音节都滞塞在喉头。亚瑟的眼神晦暗不清,但我可以在其中看见我睁大眼,难以置信的倒影。“老师真的……太过分了,”亚瑟摩挲着我的手,语气里带着些委屈,“我这么在意老师,老师却完全不知情,太过分了。”

 

“你……”我艰难地开口却被亚瑟空出的另一只手捂住了嘴。亚瑟摇了摇头:“嘘——老师先听我说完。”

 

此时,亚瑟的眼里,清明一片。

 

“我不知道如何定义这份感情,但我确信这份感情独属于老师一个人——怎么说呢,看到老师我会觉得很高兴,会不由自主的在许多无关场合想到老师,会担心老师,希望老师过得好好的——”

 

“我和卡美洛的大家倾吐了这些,只是没说,这些感情的对象是老师。”

“他们说,这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我被他的话砸了个七荤八素,愣在原地无法动弹。

 

“原来这就是‘喜欢’吗?我当时想。”

“贝狄威尔和我说,‘喜欢’是要让对方知道的,就算对方没有怀有这份感情,也要让对方明白,你的心意。”

 

“所以,”亚瑟松开了捂住我的嘴的手,轻轻拂去我脸颊上的雪花,“我喜欢你呐,老师。”

 

 

 

 “你跟学生里那个,阿尔托利亚是吧,有的一拼。”

“迟钝到了一定地步啊梅林·安布罗休斯。”

 

此刻我却无端想到埃德蒙的话,心底泛上的是难以言说的酸涩——不,不是迟钝,是不敢承认啊。

 

不敢承认这份陌生的感情的名字,不敢承认自己的内心,即使总有个声音在脑海中叫嚣——

你喜欢亚瑟·潘德拉贡啊,梅林·安布罗休斯。

 

因为不敢承认,所以会对他的一切刻意回避,因为不敢承认,所以忽视了他的热切心意。

又因为喜欢,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注视着他,希望他一切安好。

真是,矛盾啊。

 

我们都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从未见过炽热的光,当火种在心上燎燎时,我们会好奇却又不敢接近,一旦熟悉了那份温度,敢于将其捧起。

世界便会光明。

 

 

我的手已经被亚瑟捂暖了,甚至还能感受到他手心里的细密汗珠。他的神情有些紧张,橘色的雪尘纷纷扬扬,落在亚瑟的睫毛上,,他眨眨眼,睫毛如羽翼扑朔。雪粒摔在我的脸上,顷刻便融化成水珠,顺着我的面颊划下。

 

我深吸一口气,借由霓虹的暖色和围巾遮掩脸上的滚烫,然后转身,拉过亚瑟的手,迈开步子:“走,回家再说。”

 

“……回,我们的家。”

 

 

 

我听见他开怀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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